荒唐。
实在太荒唐了。
一直滚,滚到九千亿的债,就在达达利亚轻飘飘的一句话中,混合着写书的辛劳与汗水,化为一场笑话?
“不可能!”荧忽的站起,带得身畔装满鱼的水桶,哗啦一下翻倒在地,原本在清水中平静遨游的蝶鱼们为这波乱所扰,激烈地拍打着鱼尾。然而荧现下显然无法注意鱼儿们的徒劳与悲伤,只是抱着脑袋痛喊,“原来我是提瓦特版玛蒂尔德?”
(※玛蒂尔德,莫泊桑短篇小说《项链》的女主角,花了十年偿还一串假项链带来的债务)
达达利亚耸了耸肩,他弯下腰笼过几乎要嘤嘤嘤哭出声的老头鱼,重又将它们放归水中,姿态之落落大方,好如放生吧吧友在攒功德。
“那个玛什么的,我不知道是谁。但是我能肯定的是,北国银行从来没有放过高利贷,我们可是正规机构,上上下下在月海亭办的执照和各类证明都是禁得住查的,不可能做地下钱庄的勾当。”达达利亚捧起最后一条流纹褐蝶鱼,细细端详,怎么看怎么觉着这条鱼眼尾的红纹有点像那个谁,便果断禁锢住了这条无辜小鱼的自由,打了桶新水,又将它放了进去,“况且现在七星盯我们盯得严,但凡银行有一点点逾矩的地方,他们就能把我们的皮肉都刮下来,然后以此为借口关停银行……”
荧一时失语。她能听出来,达达利亚没有说谎,也没必要说谎。确实不是北国银行在收高利贷,而是别的什么东西,在源源不断的吞噬着她的钱财,并擅自制定了规则,为她的债务无限翻倍。除此以外——
“钟离先生没和你说过吗?”荧姑且梳理完状况后,转头望向达达利亚,“我与他说过借了北国银行高利贷的事情……当然,我现在知道不是你们搞的鬼……但是难道他从来没有与你说过这件事吗?他明明察觉到有不对的地方了。”
“……没有。”
硬邦邦的回答。
荧又沉默了少许,试探性发问:“呃……你在假日,竟然可怜巴巴的,独自一人在这里钓鱼……你是和钟离吵架了?”
“没有。”
光速否认,反而变相承认。荧心中盘算,便又道:“他最近,是不是脾气不怎么好?”
“……”
见达达利亚直接不回答,旅行者同志露出半是怜悯半是类似于慷慨就义的笑容,以类似于告知产房外新生儿爸爸大的小的皆平安的语气道:“稍微理解一下啦,毕竟他怀孕了嘛。”
微风吹过宽阔旷远的荻花洲,水鸟于低空盘旋,交相呼应,为垂首的芦苇携来生机的喜悦。天高云阔,浮云如歌,就连丘丘人们,都在这片一碧如洗下,眺望着远方、未来与希望。
如此和谐安定,安宁祥和的场景,偏偏出了个叫达达利亚的不和谐音符。只见至冬青年双目呆滞,间歇性发出破碎的单音节。他抖抖索索站起身,裸露的手腕上全是蹭出的青草汁液。他甚至反应不过来质问消息是否属实,盘问荧从什么门路得到的消息,便大跨步风轮两立,如风系男子一般直直往璃月港跑。
荧提着小桶大喊:“喂!你东西不要啦!”
达达利亚脚步不停:“给你钱,帮我送一下!”
“达老板大气!”
有钱一切都好说。荧满意地环顾四周,她已在思考是按件收费还是按斤收费,哪个来得赚了。
当然,那个不知来源,折磨她许久的高利贷,她也得合计合计,抓紧解决了。
少女收起鱼竿,拆分折叠,收拾完毕提起水桶,便往璃月港的方向回了。
那么,回去的路途,顺利吗?
1.直接传送锚点,能不顺利吗
2-3 有点波折
4-6 很不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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