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问关于这片居民区的事情?”钟离沉吟了一会儿,在达达利亚以为他将宣布“不能说”之前爽快道,“倒也无妨。只是我对这片区域的了解,恐怕不那么全面。”
对旅游区了如指掌,对居民区反而自称不全面?是事实意义上的不全面,亦或是自谦之词?
达达利亚本认之为后者,然而在后续钟离的娓娓道来中,他意识到,钟离对这片居民区的认知,确实停留在表面。
譬如在白日里,他们一同于旅游街上观赏之际,钟离对任意一家店铺的历史、由来与经营情况皆了如指掌。他能指出某家点心铺在最初是家首饰店,原主人家中欠赌债,为偿还债务,才不得不以超乎寻常的低价将店面盘出。而接手的这家人,便是设计原主家人沾染赌瘾的罪魁祸首。也是因此,点心铺的家里人大病小灾接连不断,生意上也多遭水逆。直到后来烧香拜了岩君,又捐了不少「功德」,这才勉强跳出厄态。
“但我看现在他们生意也不怎么样啊?”彼时的达达利亚掩着不屑,随口道。
钟离便解释:“那是因为他们捐了「功德」,但只有少部分有惠及到遭灾的首饰铺人家。俗世常道「因果循环」,点心铺子家的害了首饰铺子家的,却从未生出赔罪认错之心,结下恶因,当自食这份因缘结出的恶果。”
“就是作恶的代价嘛,这个我还是懂的。但是啊,先生……”达达利亚掰下块自那家铺子买下的酥饼,放在嘴中咀嚼少许,便呸呸呸骂着“难吃”吐出来,“你说的这些忒玄乎了。要知道世上作恶多端的人那么多,我也没看到他们遭报应啊?一个个活得滋润着呢!”
被如此直白反驳,钟离也不恼。他自口袋中掏出帕子,细细擦去年轻人粘在嘴角的点心屑,直把人擦得要原地变异成红辣椒,这才慢斯条理,以近乎打趣的口吻道:“别的地方,我是不晓得。但在这里,是定要遵守这条规矩的。”
“为什么?”
“嗯……或许,是仰仗岩君保佑?”
——
就是这般,似乎对所有的一切的来历都信手拈来的钟离先生,在介绍居民区路边坐落的小教堂时,竟卡了壳。
“先生也会有不知道的东西?”达达利亚惊讶道。年轻人以空闲的那只手搭在额前,朝着灯火通明的教堂望了一会儿,之后兴致缺缺道,“嘛,也没什么啦。其实我对这个教堂也没什么兴趣来着……”
“毫无兴趣?”
“是啊,如果有可能真想离得远远的……钟离先生一直看这座教堂,是有什么异常吗?”
过了约莫半分钟,亦或是更久,钟离才吐出一口长长的浊气。他垂下眼帘,睫毛微微颤抖着,就如同左耳下在不住轻摆的红宝石耳坠。
“那个人……我就是在这座教堂里,送走了「他」。”
达达利亚当即将钟离攥得更紧。他本是漫不经心的姿态,在听了这席话后,霎时精神抖擞,立得好如一棵白桦树,彰显出不容小觑的存在感与骄傲。
他本是觉得这教堂阴森晦气,但在得知其送了前夫哥一程后,达达利亚便感觉这镇上可再没有比这地儿吉利的地方了。
我要和钟离先生在这个地方结婚。他愉悦地想。可惜现下并不是倾吐如此心意的好时机。
那么,达达利亚下面应该——
1-2继续和钟离聊聊
3-4野生的村民出现啦
5.进山
6.回宾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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