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停停
预警:贫嘴旅行者,OOC纯玩梗 所有塑造均与角色无关 不喜勿入
公子和钟离在稻妻的生活可真是不亦乐乎,乐不思蜀,不—能乱用成语我可得打住了。也是,我估计换了任何人也是同样的,兜里揣着那么大的款子,还有情人相伴,那估摸着即便是在劈得人哗哗掉血的无想刃狭间,也能品味出那种初恋般触电的感觉。一边这么想着,我狠狠咬了一口路边摊主送的饭团,奈何饭粒粘合不紧,一受到牙齿的压力便像摩西分海一样向两边散开,成功使我咬上了舌头。
泪眼朦胧间我就看见二位始作俑者有说有笑地走来,手里还捧满了各种礼盒纸袋,那还用猜,岩王帝君换了个战场露出了无边杀伐之相,凯旋归来了。两人看见我蹲在路边捂着嘴眼泪汪汪满脸通红,脚边还掉落着散落的饭团,俱是一愣。公子这家伙居然真的凑上前来一脸急切地问候我:“我去,哪个负心汉造的孽,哥哥我帮你把他收拾一顿押回来陪你养胎。”钟离先生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终究也没腾出手来把他拽回去,使其成功挨了我一记头槌。
好容易回到住店安顿好了钟离先生的战利品,我们准备前往踏鞴砂游览一番。其实有点遗憾,怎么我把御影炉心的问题给解决了他俩才来,真想原地时间倒流,让他俩在倾盆大雨和雷祸当中感感电,再在各路野怪追杀中攀岩走壁一番,体验一下人间疾苦。钟离先生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想法,冷不丁回头瞥了我一眼,吓得我立马露出一个憨笑。算了,我想着玩的,岩神大人有大量,别跟跑腿的一般见识。
不过这踏鞴砂也算半个愚人众的领地,公子一来,往常那些张牙舞爪喜欢玩草丛杀突然袭击的愚人众一下子表现得比班主任站在门口的小学生还老实,时不时还能听见一两句执行官大人好的问候。看到那些人高马大的风拳、雷锤、仕女混成这个逼样,我心里顿时欣慰又感慨,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公子不紧不慢地走着,脸上露出核善的笑容,使我惊觉他原来在黄金屋之外也会露出这样颇具压迫力的样子。他在亲近的人面前总会把那层锐利的锋芒褪去,只现出那副直率又真诚的模样。不过在我看来,柔软的那一面也好,不好接近的那一面也好,都不是他的假面,而是他的其中一面罢了。毕竟人不是纸张,除了正面就是反面,正是不同的各种特质交织杂糅在一起,才构成了完整又生动的人。
我最终也没能从公子口中套出愚人众占着踏鞴砂不拉屎的隐情,这小子可比看上去聪明多了,在他这个年纪能混上执行官这个地位,当然并不只靠武力出众,那颗橘毛脑袋可不光是好看而已。而钟离先生这一路上则颇沉默,可能因为这不是他的地盘,纵使他学识渊博,到底也是初来乍到,很多东西我看他也挺新奇。比如那个继电石机关,我给他俩讲解了一番使用方法,又身先士卒演示了一番。不过我也是个半桶子水,这破岛上一大半机关我都还没解开,面前这座就是其中之一。眼看着导不上电,即将在这两人面前丢人现眼,我急中生智,伸手摸了一下放电石,把自己通上电,充当了一个导体。宝箱出现的那一刻,我有点沾沾自喜,一回头却看到这俩人一脸复杂地贴在一起窃窃私语,仿佛看见邻居家孩子被人贩子拐走卖艺,在街头表演胸口碎大石。我也咂摸出了那点悲天悯人的味儿,默默掏空了宝箱带着他俩去下一个景点参观了。
我们慢慢往回走,一方面因为踏鞴砂之行有公子开道就变得索然无味,一点也不惊心动魄,另一方面还是要为晚上回旅馆做些准备,八酝岛可以以后再看,晚餐的怀石料理不回稻妻城可是很难能吃得到了。中午的野餐本来该我露两手,让他俩尝尝我新学的绯樱饼,绯樱天妇罗之类当季稻妻特色菜,可绯樱绣球实在不够用,钟离先生犹豫了一番,从怀里掏出了那只绯樱绣球扎的小猫,似是要我凑合用用,在开口前就被我果断谢绝。最后只得以渡来禽肉,味增汤等时令气息不浓厚的菜品糊弄了事。一顿饭吃下来三人一派蒙都有点沉默,平心而论我也觉得菜色一般,口味平平,直到公子上手又做了两个菜我才惊觉,原来是没吃饱,看来我的手艺还是无需质疑,拿来撑场面是足够了。挑嘴如他俩,即便不爱吃也能下咽,这是很高的评价了,我可没有沾沾自喜。
后来我们准备登上影向山,在我的教导下,他俩也体验了一把借助雷极飞行的感觉。见多识广如这两人也是非常开心,还摆出了天空之城里的经典POSE,前胸贴着后背四手紧握着向高处飞去,我无语的同时感到了一丝金牌导游独有的欣慰,顾客满意才是我们的宗旨。在神樱大社,钟离先生被公子拉着又是画绘马,又是抽签。这倒是新奇,在璃月他才是听人许愿的神明,如今在异国他乡,他却和年轻的情人一同拿着画笔歪歪扭扭地在小木牌上写写画画,或是双手合十求取签文,向未知的命运祈求一切顺遂。难得露面的八重神子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气息出现在神社,颤颤巍巍地探出头来,一脸惊恐地走下台阶,向两位身份神秘来头不小的客人打了个招呼。公子见到八重神子垂下来的耳朵眼睛突然一亮,小眼神又飘到了正与巫女寒暄的钟离身上,我真的不想知道他在想什么,都是成年人了,晚上关起门来爱干嘛干嘛吧,我可不负监护人的连带责任。巫女离开后,这俩人转过头捧着签文像小鸟一样挨在一起叽叽啾啾地小声说着些什么(派蒙对我把两个大老爷们比喻成小鸟的行为感到非常下饭,我懒得反驳)。不知为何我突然有一种想要仰天长叹一句—青春啊! 的冲动,又想到这俩人岁数加起来怕是比脚下这片土地都小不了多少(虽然绝大多数是其中一人贡献的),于是作罢。
我也要来一个绘马,画上了一男一女牵着手的两个小人,虽然不抱希望,可就像垂死之人无望的祷告一样,无论是哪一路神明在倾听,我只祈求能找到妹妹,和我唯一的亲人团聚。派蒙感觉到了我悲伤的思念,忙安慰我,都已经见过了,既然知道自己和妹妹在同一个世界,重逢只是早晚的事情。我很欣慰,今天你不是应急食品,而是我的亲人。派蒙还让我猜她许了什么愿望,我想也不想回答你想要一辈子吃不完的好吃的花不完的钱,这小家伙居然还很惊讶我猜中了,我只能说她的惊讶简直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另外两个人许了什么愿望,我超级好奇,但不太想问,直觉告诉我问完了又是自取其辱,更加凸显我的茕茕孑立,何必呢。公子一阵助跑猛地一跳,将他俩的绘马挂上了最高的地方,我觉得这也完全是多此一举,以他俩的财力,武力,智力,综合能力,求人还真不如求己。看着钟离先生望着他笑得弯弯的眉眼,我默默把嘴边的吐槽咽了下去,可能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习惯就好。
下了影向山我径直带着这俩人去向神里屋敷,昨晚让我从睡意中惊醒的要事我可没忘,我决计要让公子和托马来个历史性会面,以解开这个惊天大谜题。正带着路我一回头,好嘛,这俩人又不知跑到哪里去快活了,我决定采取走失儿童的经典对策,在原地等,以免两队人马互相兜圈子,迟迟无法会合。
从半山腰往下可以看到鲜红的鸟居,我和派蒙就地找了块大石头坐下来,凉风带来一阵草木的气息,拂过我们周身,又带走汗意与热度,使我不由得想起了在蒙德的日子。这俩人说要环游提瓦特,总有一天会霍霍到蒙德那里去,想到那个嘴比我还贫的风神不知道会怎样调侃这上古老牛吃新世纪嫩草的空前绝后超级忘年恋,真是让我止不住嘴角上扬。歇了一会,我听到背后传来熟悉的音乐声和杂乱的脚步声,一回头,是两位大龄走失儿童追着小狸子跑过来了。小狸子使尽浑身解数,终究在腿长上逊了一筹,爽快地交出了几个摩拉扬长而去了。公子显得很不屑,看得我有点火大—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勤俭持家可是传统美德!可看看他身边那位,我又觉得他还算让人可以接受,只得继续默默带路。
社奉行对我十分欢迎,对我身后两位彪形大汉表示怀疑,我极力担保这二位不是什么可疑人物,终究还是被放行了。公子笑说你被全城通缉,就是最大的可疑人物,我很纳闷—难道他好到哪里去?还没待我想好回敬的陈词,托马和白鹭公主就出现了,很明显,我身边的两人看到托马也是一愣,托马和绫华也有点困惑,场面似乎要往滴血认亲的道路上狂飙而去。几人坐下来盘了半天,终究是得出了这二位长相有些相似的人并无血缘关系的结论,我松了一口气,转头一看,钟离先生却似乎没有。我转了转眼睛,这人该不会看到白鹭公主身边跟着一个和公子长相相似的人,生怕自己的小男友被扣下做驸马吧,我和派蒙相顾无言,只觉得自己昨天口无遮拦,胡言乱语,罪过罪过。
白鹭公主留我们吃饭,我们也都不好拂了她的美意,其实我对公子的钱包逃过一劫是有些遗憾的,不过高低我和派蒙都不吃亏,人要学会知足常乐。这顿饭展现的都是贵族人家家厨的巧思,钟离先生听主厨介绍菜品产地做法,听着品着还频频点头,显然非常满意。视线往他身边延伸一下,便看见公子拿着筷子一手撑着脸,满面含春地欣赏着钟离的侧脸,表情和白狐之野那些不怕人的狐狸崽子如出一辙,这场面让我一阵恶寒。我再一看白鹭公主,人正拿扇子挡着下半脸靠近托马小声说着什么,两人视线还紧盯着二位嘉宾,我顿时有点想换一个星球生活。派蒙这孩子倒是必成大器,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照旧胡吃海塞,头都不抬,我肃然起敬,这也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品质。
一顿饭下来我也没太吃明白,可能富贵人家大鱼大肉早吃厌了,所以都在追求膳食清淡健康,有几个菜淡得我简直感觉在吃空气。这事不好露怯,我抬起头环视一下其他食客,托马和公主就算了,人家天天吃这个,看他俩看不出什么名堂。钟离先生也表示稍微有点淡,至于公子,他看钟离都看饱了,怕是吃什么都甜,管他做什么。好在最后上了几个甜品水果,这些小玩意老少皆宜,也算是给这顿晚宴升华了一下主旨。钟离先生用完后点评了一下,总的来说是满意,新奇,很感兴趣,感谢款待。至于我的感想,可能是我山猪吃不来细糠吧,还是那种下料猛,糊弄外地人的馆子适合我。
离开前我还被百兵卫叫住给了几个居民委托,很无语,又是陪玩陪吃还要跑业务,真是充实的一天。两位富贵闲人笑眯眯地问我要不要陪同,我咬牙切齿地同意了,谁跟他们客气呢。一行人浩浩荡荡往稻妻城杀过去了,我还顺便给他俩展示了一下出现在天守阁门口就被NPC自动追杀的被动技能,这俩人笑得前仰后合,我表面笑嘻嘻,心里想着这债你俩迟早得还。本想带着他俩跟我一起爬天守阁屋顶,公子噌得一下先窜上了上去,马上被我喊下来了。那么大个橘毛脑袋,背后飘个红披风,往城墙上一站,跟个探照灯一样显眼,人家巡逻的卫兵憨是憨了点,还是要给点最起码的尊重。
我只好带着他俩绕着城墙根走,一路上简要讲了讲我跟雷电将军的交手,其实有点给钟离发轮子的意思。最早跟我提到雷电将军的人是他,俩人肯定认识,要么帮我打个招呼,要么剧透一下将军有啥弱点,让我走个捷径呗。可让我万万没想到,在璃月慈祥得像个父亲,知无不言的钟离,居然也神神秘秘,闪烁其词,不乐意透露一星半点相关事宜,我大为光火。这两口子怎么都这个德行,跟我谁跟谁啊,还啥都不肯说,真是一口锅配一个盖,不是一家人真睡不到一个被窝里去。气归气,我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仔细想想毕竟也是有求于人,人家帮你是情分不帮是本分,人生大事还得靠自己。只能这么自我开解了,再这么混几年我感觉都能夺得解九连环大赛冠军了,成功的秘诀在于天天练习。
自己跟这别扭了一通,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还寻思是不是这俩人看我不乐意了,商量着打算哄我一下。这还差不多,给我买把雾切之回光就勉为其难原谅你们。我一边想着,结果回头一看,公子不知道搁哪摘了朵鸣草,编了个戒指给钟离戴上了。我真是气不打一出来,现在就想告诉他这玩意是濒危物种摘一朵罚款摘两朵坐牢。况且这花盘子那么大,戴在钟离手上简直有一种往上套了个茄子的感觉,这什么审美,怪不得生日的时候送我两斤猪肉,那对于他都属于正常发挥。钟离居然还很吃这一套,虽然审美上他也不敢苟同,不过还是荡漾着甜蜜的微笑把那玩意给从手指上摘下来,鼓捣鼓捣别在左胸口了,这举动引得公子又是一阵春心荡漾。我一口老血涌上来,猛地回过头拔腿就走,大步流星,生怕被传染上什么恶疾。可我一抬腿就狠狠踢上了灌木丛里的什么东西,疼得我直接失去表情管理。
谁他妈往这里面藏了个宝箱啊!